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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天路歷程] 受洗見證-走不出溫室的花朵 2018.14

睜開雙眼,清風徐來,站立在祖父身旁,不知有多大歲數,也忘了在聊什麼,這是最初的記憶。

 一個在嘉義縣水上鄉平凡的家族,祖父輩務農或從商。父親年輕時學了不少技術,也輾轉換過幾個職業,但最終還是接手祖父的工作。在八歲那年,和六歲的妹妹,隨著父母從鄉下搬到嘉義市區居住,原因之一就是能有更好的教育機會。小學高年級時,級任老師的數學課相當有趣。上課如沐春風,解題像過關斬將,在數學課裡最自由的人就能成為數學王。下課後第一件事就是寫作業,完成作業的那瞬間,如同打電動破關般的興奮,成就感油然而生。段考數學拿了幾次滿分後,堅定了學習的信心,連帶其他科目也頗有斬獲。

 在未改制前,所有的大一新生都在中國醫藥學院(現為大學)附設北港分部就讀。北港是傳統氣息濃厚的小鎮,嚴格說來也不甚繁榮。教室旁緊鄰著北港媽祖醫院,市鎮中心是北港朝天宮所在處,兩者間步行約半小時。就在北港鎮東南方的新港鄉,奉天宮也是赫赫有名;順道一提,老媽的故鄉便是在此。小時候不論是初一十五、節慶過年,看到長輩們燒香拜拜,也得依樣畫葫蘆。而在此地,農曆三月的宗教盛事,萬人空巷的奇景,連風兒也喧囂。

 大二後來到台中校本部念書,有三個跟我一起租屋的同學;大家個性不同,興趣迥異。一個話不投機半句多,頂多同組做報告;提到球類運動的話題卻也能侃侃而談。另一個喜歡逛街,是三餐飯友,可以說南道北聊八卦,談天話地論家常,卻也沒到形影不離的程度。第三個愛讀書,平時話少很安靜;對傳統宗教信仰深信不疑,曾經結伴探訪宮廟,很多習俗規矩都能聽他娓娓道來。月有陰晴圓缺,人有悲歡離合。在醫院當實習醫師兩年,換了個夥伴。此人對政治是相當熱衷,經常在各大報上看到他的社論;寫的是擲地有聲,看的是熱血沸騰。此人口才也極好,講起來話來舌燦蓮花,亦精研台語,曾經當過婚禮主持人,妙語如珠,絕無冷場。我的朋友很少,多數的時間我也是習慣獨來獨往。

 李頎〈送魏萬之京〉:莫是長安行樂處,空令歲月易蹉跎。一轉眼畢業,馬上面臨國考難關,證書總算是有驚無險地拿到。在驚天動地的抽籤後,又得遠赴他鄉去新竹體驗戰車的雄壯威武。當兵前,連國考也不願求神拜佛的我,深怕風蕭蕭兮易水寒,竟也隨著老媽到附近的小宮廟,誠心的求了個平安。準備西醫考試的過程相當煎熬,加上震撼教育的實習生活;讓我深感自身能力不足,所以在快退伍時就已傾向往中醫發展。愛讀書同學不需當義務役,在台南的中醫診所執業。恰巧他遷移到離家更近的地點上班,要把我介紹到他的診所,填補他離職後的空缺。對我來說也是一舉數得,離嘉義近、當時的女友(現在的老婆)是台南人、相較於西醫住院醫師的工時也較人性化,不論陪伴家人、休閒娛樂、進修上課都能靈活運用。就此在台南開始了職場生活。

 葉石濤曾說:「台南是一個適合人們作夢、幹活、戀愛、結婚、悠然過活的地方。」確實在不少巷弄中充滿懷舊時光,徜徉於古蹟間亦能感受慢活氣氛,但無可避免的地方習俗和宗教活動也得沾染上一些。有時同伴盛情相約,有時好奇心驅使,更有時心中疑惑不安未解,偶爾來往寺廟間。雖說在台灣,傳統宗教的興旺眾所皆知。但在台南,以宗教為名的盛大慶典和宮廟的數量,多的程度真令人瞠目結舌。

 然而職場這條路並非風平浪靜,間接受到政府政策的轉變,不到一年就體驗到了失業的窘境。有女友的支持,又在中醫打拼了兩年,也準備在台南定居結婚。但父母經常輕描淡寫地提及我的怠惰不長進和看輕中醫的地位,終究影響了我的決心。去台中的醫院做了一年住院醫師後,受不了熬夜值班和精神壓力,又回到台南,從事診所醫師的工作。

 此時福音悄悄的降臨,在外租屋十多年,這是第一次跟基督徒租房子。老婆被帶領到台南聖教會,並受洗成為神的兒女。感謝主,在主的看顧下,結婚生子的過程雖好事多磨;但正如哥林多前書所說:你們所遇見的試探,無非是人所能受的;神是信實的,必不叫你們受試探過於所能受的,在受試探的時候,總要給你們開一條出路,叫你們能忍受得住。福音在老婆身上開花結果,我卻仍被自己的過去所轄制。害怕改變帶來的爭戰,沒有信心活出基督的樣式。起初只願當旁觀者接送老婆,而後走入教會,感受到一家人的溫暖。種子已然在我心中種下,以慕道者的身分參與教會活動。經過多次小組靈修與聚會,步伐雖然緩慢,在牧羊人的帶領下,於神的道路上前進。

 馬太福音7:8「因為凡祈求的,就得著;尋找的,就尋見;叩門的,就給他開門。」神一直都在,只要相信並堅持。馬太福音五41,有人強逼你走一哩路,你就同他走二哩。正確的態度,多走一哩路,一沙一世界,一花一天堂。主阿,認識祢真好。

▌但以理牧區
鄭文維  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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