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裡就是你的家了。
想成為不打架的冠軍,有一天小牛費迪南「越獄」,成為農莊的一員、小女孩的同伴。這裡有牠最喜歡的花,還有一年中最棒的日子──花團錦簇節。時光飛逝,大個兒費迪南為了救一個小嬰孩,破壞了這個節日;眾人給出的不是感謝,而是害怕。當牠試著「解釋」,聽在人耳中,(想當然)就只是野獸憤怒的咆哮。在人的眼光掃描下,牠是具備毀滅力量的瘋狂野獸,即便這一切都是誤會。牛和人之間無法溝通,但其實說穿了,牛和牛(人和人)之間何嘗不是?
你到家了。
家?公牛之家嗎?畢竟費迪南小時候和爸爸一起住在這裡,而且牠可是牛間凶器,天生好資質,不成為最棒的鬥牛,太枉費了!牠當然「屬於」公牛之家、鬥牛場、人們興奮的目光,以及,死在鬥牛士的劍下。為光榮而戰?遊戲規則早就寫好了:鬥牛場只是另一座屠宰場。
鬥牛們以「當不了鬥牛,就要當牛排」彼此「砥礪」;用角互相牴觸;不會交朋友,傷心是極惡;為了你死我活而練習戰鬥技巧;學習控制恐懼,也一直活在弱點被發現的恐懼裡。
「我們是牛,只能待在這裡。」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,包含對自身處境的冷漠。
我還以為你是戰士。
不打架就是怯懦嗎?不當鬥牛,就是魯蛇嗎?最後,救了伙伴的費迪南被帶回鬥牛場,成為最強鬥牛士最後一戰的完美祭品。羊來瘋對牠說:「你一定能贏,但你得挺身應戰,就這麼一次。」就這麼一次啊,為自己而戰吧;你是被迫的,你有權展現力量;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吧,你做得到的。當這個世界要求玩家必須非A即B選邊站,在場上那個令人屏息的瞬間,我們是否有精準的眼光看見那條窄路?是否有足夠的勇氣大聲說不跟?
費迪南是戰士,並不因為牠塊頭大或訓練有素;而是因為牠的心中有信念,牠願意為此付上代價。或許,這就是牠所受的訓練。
男二蠻力蹄在多年後再次相見,奉送給費迪南的一如當年冷硬。在牠眼中,其他鬥牛都不具備對手資格,費迪南呢?「你成了高大硬漢,自以為比我還強嗎?」牠直心認定打敗鬥牛士才是唯一離開的方法,也毅然踏上旅程。牛角被觸斷,牠清楚接下來的命運,直到費迪南點醒牠「你又不是只是牛角」。戰士在這裡面臨抉擇,成為牛排?或成為夥伴?身體殘缺了,但牠因此得到新生命。真正的戰場,在心。
完美一戰
如果夥伴並不認為大家是同路人,還要為他們挺身而出嗎?
橫亙你我之間的不同並非毫無意義,只是,因著在基督裡,這不再是自我認知的首選。「我是這個家裡的弟兄/姊妹」強過了我其他的身分認同。愛是唯一的道路,所以我們在聖靈裡擁有的合一超越了其他隔閡。
這篇分享不討論鬥牛是否殘忍,或進行改革;而是邀請個人踐行愛,以之撼動原本堅硬的體制。只要觀影過程裡曾紅了眼眶,我們就應該有能力起身做點什麼。體制性的邪惡縱然盤根錯節,應該仍有切入點,就看身處當中的我們願不願意去突破,以初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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