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個人自出生以來都在追求自己存在的價值,有些人以建立家室、滿足自己所在乎的人的需求為職志,有些人追求自我實現、渴望留下些甚麼或是影響力,不管是財富、知識、科技,希望透過自己的努力讓這個世界看起來有些不一樣,有些人追求名留青史、認不認識不是重點,起碼歷史記得我……林林總總大大小小,總括一句話,既是「凡走過必留下痕跡」,面對「甚麼樣的痕跡會讓自己覺得值得、滿足,甚麼樣的結果會讓自己覺得所經營的一切有價值」這樣的大哉問,傳道書的作者自詡「既有財富權勢、又有智慧」,渴望透過他窮究一切的探索和努力找到答案,一方面為自己的人生找到答案、二方面透過真實的現身說法,讓後世「智慧的追尋者」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繼續向前,更在前車之鑑當中看見生命真正的智慧。
傳道書的作者先從觀察身處的世界開始,發現「周而復始」是自然界的定律,意圖透過自己的條件做出一番與眾不同的事蹟,至終發現這種「自我實現、渴望與眾不同」的渴望或許可能略勝先祖、但是「放眼天下」不過是重複列王的作為,更要命的是、自己嘔心瀝血辛苦的作為可能僅止於自己,這種可能性讓自己一世英明的「智慧」成為笑柄,更是虛空的代名詞。從自身經驗衍生「萬物都有定時」的體會,讓傳道者發現「真正掌權的是神自己」,在「神恩典中享受祝福」才是真正的智慧,「孫猴子在五指山中的掙扎」只是凸顯出自己的狂妄自大,神容許人經歷一切的目的只不過是讓人經歷體會之餘願意謙卑降伏,這也是自然界循環不止的另外一重原因和意義。
不公平和不公義是讓人心痛不已的另外一種無奈,不管是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或走獸都必須面對相同死亡的結局(不管人類能創造多棒的藝術文化,和獸類相同的結局不就是傳道者自身經驗的另外一種模式),權勢財力運用所帶來「自然的」不公平和不公義(貧寒的智者與愚昧的君王所得到不公平的對待)、財富權勢反噬自身的驚嚇,長輩美好生命德性無法承傳、甚至無人送終,這種「不肖」的惆悵遺憾、連流產之胎處境的無奈都比他還好……種種不公不義,不一定是人刻意為之的結果,面對自然所衍生的不公不義抗辯反而沒有意義,反倒是在知足中享受短暫的勞碌成果的喜悅和幸福,這就是智慧和聰明。若是真正面對人罪惡所帶來的不公義,強調神最終的賞善罰惡並不能讓身在痛苦折磨中的義人得到安慰,惡人得到善終也讓堅持正路的人憤恨難平,神作為的法則既是奧秘難尋、更不是智慧所能測度,享受短暫生命中勞碌的成果,就成為生命中最大的福樂。
智慧的探尋在奧秘之前止步,原來抓住奧秘源頭的神,才是真正的智慧,想要在有生之年以智慧參透奧秘源頭的神,若不是神主動的啟示絕無可能,反倒是趁著年輕認識造我們的主,服在掌權的神之下,生命的意義和價值,就得到另外一種詮釋。
舊約的「福音」幫助我們認識自己的自大和無能為力,新約的福音讓我們看見絕望中恩典的盼望,從舊約啟示預言拯救的救贖主,透過新約的具體實現,讓我們從絕望進入到生命全然的盼望。沒有深刻的絕望就無法看見盼望的可貴,沒有真正認識自己的無能為力、驕傲不會徹底死透,唯獨透過生命真實的經歷和體會、遇見自以為是的失落、在深刻的破碎中從驕傲進入自卑、再從自卑中被醫治抬起得到盼望,我們才能約略體會緊緊抓住神的意義和目的,這也是傳道書作者透過自己一生的經歷的體會,併發成為「當趁年輕認識神」的呼喊,盼望這樣的體會使我們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,一生堅持與神同行。
▌尤昭然牧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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